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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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間接接吻

他的通訊手環被林江樾強行打開。

黑壓壓的「烏雲」其實是飛蟲群, 這種蟲子只有指甲蓋大小,以吸血為生,一群蟲子幾秒鐘就能吸幹一個成年人的血。

林江樾當機立斷:“跑!”

林江樾說完, 見謝延的黑龍飛了出來, 他馬上道:“精神攻擊沒用!這些東西不受影響,下水!”

在宇宙中的確有些生物不受精神力的影響,因為這些生物的大腦構造與常規生物不同,它們的腦感受器稀少, 接收生物信號的能力極弱,官方管這種生物叫「次腦生物」。

林江樾和謝延雙雙跳入溪水中, 謝延剛入水, 就被林江樾拽住衣領,拉著往水裏埋。好在這溪水雖然只有膝蓋那麽高,但足以將躺著的兩人完全淹沒。

密密麻麻的飛蟲從水面掠過, 讓人看了遍體發寒。

林江樾聽到有動物狂奔慘叫的聲音, 但很快, 這些動物就沒聲了。

有飛蟲掉落在水面,林江樾嫌棄地盯著醜乎乎的蟲子,將之撥到了謝延那邊, 然後他看到謝延面無表情地把蟲往另一邊撥了撥。即使是在水裏, 謝延依然可以神色不變,林江樾快要懷疑他戴的是面具了。

兩人靜靜泡在水裏,從他們的視角看去, 世間的一切都被水紋扭曲,仿若幻影。

不知道過了多久, 林江樾看到身邊的謝延吐出一個氣泡, 他知道謝延已經到了極限, 其實他何嘗不是。

溪水裏長著一種闊葉植物,寬大的葉子幾乎可以做帽子,林江樾扯了兩片葉子,遞給謝延一片,然後他指了指水面。

不需要語言溝通,謝延也明白他的目的,他微微頷首。

林江樾曲著手指比「3、2、1」,手勢一結束,兩人一起頂著葉子鉆出水面。

空中飛舞的蟲群就跟聞到香味一樣,瘋狂湧向兩人,猛力用尖細的針管形口?器戳破葉面,越來越多的蟲子聚在葉子上方,用口?器穿破葉子,急切地尋找食物。

「嗒嗒嗒」的聲音像暴雨一樣落在兩人耳邊。

其中一只飛蟲力氣特別大,口?器也特別長,當它戳破葉面時,謝延將頭頂的樹葉舉了舉,細長如鋼針一般的口?器剛好離謝延的眼睛只有一厘米,就在這時,飛蟲折疊的口?器居然又向外延伸出一節……

林江樾眼疾手快,用手指掐斷了這蟲子的口?器,他的手指上也被口?器割出了兩道血痕。

那些蟲子聞到血味變得更興奮,甚至改變方向企圖從側面鉆入襲擊兩人。

林江樾的手被謝延握住,兩人潛回了水中。

隔著水,那些蟲子奈何他們不得。

這種蟲子的口?器和唾液有微毒,毒素不僅能影響傷口愈合,方便它們吸食血液,還會麻痹人的神經。

這種毒素對普通人來說是使人麻痹,對林江樾這樣的哨兵來說,卻是帶來隱隱的痛感。他的手指緊緊貼著謝延的掌心,在冰涼的水中,他仍然能感受到源源不斷的暖意。

他望著那兩片被戳得千瘡百孔的葉子隨著水流,慢慢漂向遠方。

終於,水面上方的蟲子越來越少,藍色的天空再次映入眼簾。

林江樾和謝延相視一眼,共同鉆出水面。

林江樾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,就連他身邊向來冷淡平靜的謝延的胸膛也劇烈起伏著,林江樾聽著耳畔急促的呼吸聲,忍不住看了過去。

濕漉漉的黑發貼著謝延冷峻的臉,水珠不斷從發梢滴落,落在鎖骨和胸口,這情景為謝延冷致的氣質增添了幾分旖旎和暧昧。謝延雙目半瞇,白皙的臉頰泛著薄紅,喉結微微滾動,刻意壓抑著的喘?息聲令人浮想聯翩。

當謝延看向林江樾時,那雙黑色的眼睛帶著氤氳的水汽,倆人四目相接的瞬間,林江樾覺得頭皮一下子炸開了。

不知是不是林江樾的錯覺,他感覺謝延的眼神也有微妙的變化。

這時空中還有幾只惡心的飛蟲在那嗡嗡嗡地飛,林江樾摸出褲腿上的小刀,正想滅了這幾只臭飛蟲,誰知身邊的謝延動作比他還快,居然直接用激光槍將這些蟲子燒成了灰燼。

林江樾啞然,也不知道該誇他槍法準呢,還是罵他小題大做,浪費資源。

“省著點,待會兒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麽呢,我倆在一起就是潘多拉魔盒的鑰匙,走哪開哪——”林江樾話未說完就被謝延握住了手腕,他腦子一熱,瞬間卡殼,“做、做什麽?”

林江樾看到謝延垂下眼簾,視線落在了他被飛蟲口?器割開的口子上,傷口雖然已經愈合,但周圍一圈都是青紫色的。

林江樾感覺被握著的手腕熱熱的,他快速抽回手,道:“小傷而已,不要緊。”

“嗯。”

謝延語氣淡淡,卻好像在林江樾心裏放了一把火。

林江樾平時就話多,一緊張起來話更多:“我一開始探索這星球時受過不少傷,都挺過來了,這點傷哪跟哪——阿嚏!”

如果林江樾有尾巴和耳朵,估計都要蔫蔫地耷拉下來了。

他居然被風一吹,就冷到打噴嚏,這實在不像一個頂級哨兵!

謝延簡潔道:“生火驅寒,吃飯。”

在科技水平如此先進的現代,人類的腳印已經遍布銀河系的各個星球,別說是宇宙航行,就連人類平時的生活都被科技照顧得妥妥帖帖。

比如一鍵烘幹器能在三十秒鐘的時間內將衣服烘幹,並讓衣服整潔如新。然而林江樾和謝延兩人受條件限制,只能在陌生的星球上生火,用最原始的方法來驅寒、幹衣。

兩人回到事發地,發現他們剛才抓的魯哇獸已經被其他動物撿了漏。

迫不得已,謝延又去抓了一只。當他抓到第二只魯哇獸時,已經是晚上了,天空中章魚似的生物身體變得透明,散發著淡淡的光,像是流體星星飄蕩在空中。

遠處的雪山在夜色中只剩下隱隱約約的輪廓,雪被月光照得瑩白瑩白的。

謝延的周圍很黑,高高低低的蟲鳴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響亮。他拖著第二只獵物慢慢穿過寬闊的草地,能感受到四周有許多食肉動物在暗中打量他,不過這些動物也只敢悄悄地看著,並不敢招惹他。

在謝延的前方有一團明亮的篝火,火光照在林江樾的臉上,把他的眼睛照得亮晶晶的。

林江樾用棍子撥弄著火堆,然後往篝火裏添加新木材,火燒得更旺了些。

林江樾又將烤熟的果子拿起來看了看,果皮被烤得皺巴巴的,果肉全軟了,逸出些許焦香,他將果子取下放在一邊,準備等果子涼下來。

林江樾身邊蹲著幾只好奇的小動物,它們都伸長了脖子,眼巴巴地望著他。

“這個燙的,你們不能吃。”林江樾好笑地將旁邊新鮮的果子扔在一邊,這幾只小動物趕緊叼起來,躲到一邊吭哧吭哧吃得特別香。

謝延走近了才發現這幾只小動物裏,有兩只年紀已經很大了,還有只前腿有傷,都屬於捕食艱難的類型,怪不得在林江樾身邊等吃的。

謝延想起他以前的老師,也是第一小隊的前任隊長曾說過,吸引小動物的人都壞不到哪裏去。

林江樾一見謝延回來了,眉開眼笑:“我有肉吃啦。”

謝延將魯哇獸扔到林江樾面前,林江樾回扔了幾個果子給他:“先用這個填填肚子。”

這果子是剛才林江樾扔給小動物們吃的那種,謝延接過果子就坐在火堆旁吃了起來,然後林江樾借著火光,熟練地用小刀處理著魯哇獸,再割下最嫩的部位放在火上烘烤。

謝延餓極了,可吃東西的姿勢依然優雅。他很快就吃完了手裏清甜的果子,然後他將手伸進盛著清水的葉子裏,黏膩果汁被洗得幹幹凈凈。

林江見狀,又扔給謝延一個紅果子:“烤肉還沒好,你再吃點。”

謝延不疑有他,接過果子咬了一口。

這有毒的紅果子味道酸甜,吃下肚後,不僅會肚子痛,還會產生輕微的幻覺,讓人感覺輕飄飄的。

林江樾原本期待看到謝延吃到酸果子後臉色大變,冰山臉崩潰,不料謝延很淡然,慢條斯理地咀嚼著果肉。

看上去果子不酸,甚至還挺甜。

林江樾納悶了,難道他給錯了?

他又仔細觀察了一下謝延手裏的果子,確定自己沒給錯,的確是有毒的那個,然後他看到謝延張開嘴準備咬第二口。

林江樾慌了,他只是想捉弄一下謝延,讓謝延吃一點點苦頭,沒想讓謝延吃大大的苦頭。

林江樾趕緊拽了拽謝延的袖子,猶疑地問:“你不酸嗎?”

謝延疑惑道:“不酸,只是有點熱。”

“熱?”林江樾更納悶,吃了這果子怎麽會熱?難道這果子壞了?

林江樾知道吃毒果的後果,畢竟他以前沒少受苦,可他不知道吃壞了的毒果的後果。

他想也沒想,拉住謝延的手就在果子上咬了一口。

謝延微微一怔,目光落在林江樾咬過的地方,兩人咬的缺疊在了一起。

酸澀的果肉一入口,林江樾的五官都酸變形了,他趕忙吐了出來,正想罵謝延一句「你味覺有問題嗎」,就聽謝延不冷不熱地問:“酸嗎?”

林江樾楞怔地看著謝延。

火光照在謝延臉上,映得他半邊臉是亮的,另外半邊臉則沈在夜色中。

林江樾明白了,謝延不是味覺有問題,而是早就察覺出不對勁,故意在整他。

林江樾哈哈笑了一聲:“你怎麽發現的?”

謝延淡淡道:“了解你。”

他話音一落,就突然被林江樾按倒在地,柔嫩的青草尖擦過謝延的臉,他別了別頭,露出流暢的肩頸線條。

林江樾盯著謝延的頸動脈,指腹輕輕摩挲過謝延的手腕,感受到脈搏在有節奏地跳動,咚咚咚,沈穩有力。

謝延轉回頭,漆黑深邃的眼睛望著林江樾。

林江樾的手指輕輕往上撫,擦過謝延溫熱的掌心,觸覺敏銳的哨兵可以清晰感受到身下人掌心的紋路。

漫天的星光下,林江樾註視著謝延那張冷淡的臉,他慢慢低下身,啞聲道:“我自己都不了解我自己,你了解我什麽?”

林江樾冷聲問道:“是因為你一直在觀察我,記錄我?”

謝延聞言,眸光一凜,接著他的通訊手環被林江樾強行打開,手腕被林江樾更用力地按住。

一道全息投影出現在兩人上方,上面清晰記錄著林江樾的資料。

林江樾的年齡、精神力等級評估等等,事無巨細。

全息投影的光芒下,是林江樾親切友善的笑臉,笑眼彎彎,讓人心弦一動。

作者有話說:

小林覺得自己是攻哈-所以他看謝延都是帶著攻的凝視感233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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